中国历久悠远的古装剧,吸引人的除了荡气回肠的英雄美女和百转千回的儿女情长,还有或飘逸或隆重或让人忍不住吐槽的华服。伴随着古装剧市场的走俏,古装剧服装设计师也因此成了一个令人艳羡的行当。作为一名古装剧服装设计师,他们或许没有演员的片酬高,没有导演的魄力强,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关于古装剧的一切美好想象都将变得空洞无依。
学时装设计出身的伍健,1987年大学毕业,原本是想进时装公司,谁知道后来经一个当美工的朋友介绍进了南京电影制片厂。进去之后,最初的工作是画动画。1988年,电影厂揽了一个给《上海舞女》做服装设计的活儿,生完孩子刚3个月的伍健终于派上了用场,并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古装剧服装设计生涯,还慢慢有了自己的江湖地位。回顾伍健参与设计的影视作品,除了即将上映的新版《上官婉儿》,还有98版的《水浒传》、《射雕英雄传》、《昭君出塞》等数十部经典剧作。在其2007年举办的个人设计展上,郑洞天、张纪中、谢娜等众多大腕都赶去捧场。
作为一名古装剧服装设计师,伍健的工作其实也是从接触剧本开始的。“和服装设计师不一样,影视剧的服装设计必须要考虑剧中每一个人的身份、性格、季节和出现的场景,然后再画出每一个人物在不同场景下的服装设计图。以新版《上官婉儿》为例,光是女主角的衣服就做了30多套。从宫奴开始,伴随着女主角命运的起伏和身份的转变,要配备不同的服装,诸如出游这样的特殊场景还要设计单独的服装。最后全剧的服装设计,光是设计图纸,我就画了几百张。”
伍健说,服装设计的草图出来之后,还必须和导演,有时候甚至还要跟投资方的老板进行协商,才能最后拍板相应的服装色彩和服装样式。服装样式确定下来之后,伍健还必须要天南海北地去找材料。“《上官婉儿》剧中戏服的布料,有的是我从杭州淘的,有的是我从山东淘的,还有的是从香港淘的。布料淘回来之后,我还得在工厂里现场指导师傅怎么做。”伍健说,影视剧的服装设计想要出彩通常都得下血本,《上官婉儿》剧中女主角的服装仅一个拖尾的绣花便让十几个工人忙活了20多天。在服装制作过程中,伍健除了现场督阵,有时候还得亲自上场。
在伍健看来,一个能被称为成功案例的古装剧服装设计,首先就是要在大的历史环境里去为艺术形象设计吻合其角色定位的服装。设计之前,必须要认真而严肃地去翻阅剧中历史时期的服制、服式、服色及特定的一些装饰元素的书籍、考古资料等,即“以史为鉴”。“有的电视剧,剧中的造型之所以被批‘太雷人’,就是因为脱离历史。”但有时完全参照也意味着一些审美意境的丧失,会造成一种千篇一律的枯燥感。而随着时代和人们思维的变迁,很多新的古装剧本已经脱离了单纯表述某段历史事件的模式,转而寻求更多更广的视角进行编剧和拍摄。因此,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古装剧服装设计师,还必须要学会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在色彩、面料、造型上都有比较独到却不超限的设计呈现,将历史与时尚创意无痕迹地融合在了一起。在新版《上官婉儿》中,伍健大胆用“束腰”取代“高腰”设计,让剧中的人物看起来更加高挑,同时注重色彩、细节上唐代元素的运用,看起来唐韵依旧,但别具一格。
除了尊重历史和创新,伍健觉得影视剧的服装设计师还要经得起离别。“每次进到一个剧组,短短的数月,服装组从零到数百甚至上千人,然后戏拍完了,大家各自散去。这种感觉一般人不能体会。特别不舍,舍不得那些人,也舍不得那些衣服。”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伍健有一个怪脾气,每次离开剧组都提着箱子一个人偷偷溜。有一次,一个香港导演要送伍健一程,结果六点起床发现伍健听到导演准备送她的消息后凌晨5点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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